13. 一方卧病在床
屋外春暖花开,鸟鸣四溢。陆少临起床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他揉了揉鼻子洗漱完毕窜出屋子,燕宇每天早他一个时辰去后山练剑,雷打不动到午膳时间,如果他不跟去,约莫一早上都见不到燕宇了。
陆少临轻功不错,一路踩着半开花的枝头御风而行飞向山巅。万山苍翠中燕宇抬眼看见他从树梢上跃下来,拔剑抽刀裂风断水,陆少临落地时带起一浪的花瓣。
“阿嚏!!!”
燕宇招式收得及时,三尺青锋只来得及撩断了来人的鬓发。他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陆少临,还未问出口怎么回事,又是一个天大的喷嚏。
“花粉有点熏。”陆少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拿起刀,“继续继续。”
没想到燕宇摇摇头收了剑,蓦地站近了将手抚上他的额头。布满了厚厚剑茧的手掌还带有微微的温度和汗水,把陆少临烫地愣了愣。
这一楞一直楞到他被燕宇重新拎回家塞上了床。“今天不练了……?”陆少临有些难以置信,看向默默不语正抓着他手腕把脉的燕宇。平日都是剑在前他在后,剑在燕宇怀里,他在卧房外头。仿佛一个在正妻淫威下毫无竞争力的小妾。今日下了红雨燕宇居然不练剑了还牵着他的手已经超过三盏茶,莫不是……莫不是……他要死了罢?!
陆少临被自己雷得一个哆嗦,燕宇皱着眉看了他一眼,给他把被子沿又紧了紧。“染了风寒。躺好,我去熬药。”
没想到陆少临惨叫一声,嗖地窜起来一把拖住燕宇的衣摆。不是他吹燕宇煮的药效果和味道皆乃中原武林的顶峰,他被龙王揍得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些日子,东方未明来探病硬是生生被熏了出去,听说回去就琢磨出了门逍遥谷丢了几十年的功夫叫摧魂腐心掌。
陆少临扒着燕宇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是药三分毒,小病无需太过谨慎,杭州的汉子没那么容易被风寒击倒,你陪陪我病一下就好了,阿嚏!
燕宇无可奈何地看着陆少临吸着鼻涕还有点咳嗽,再折腾下去必定会起热。他考虑片刻便脱了外袍,整整齐齐叠在床尾,也躺回床上,抱剑一般把陆少临结结实实框在怀里。
“躺好。睡。”
陆少临枕着燕宇的手臂脑门抵在他结实的胸口上,嗅着对方身上微微的青茶香,感觉浑身的血液轰地全上了头,炸成了一脑袋火树银花。我一定是在做梦。这梦特别不真实。好评。陆少临在燕宇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,头晕目眩地睡了过去。
夕阳西下时分俩人终于醒了,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陆少临。他拉着燕宇在床上腻歪老半天后自告奋勇承担了今晚做饭的任务,飘飘乎乎一脸梦幻出了房门。
燕宇起床穿戴整齐想把一早落下的几式补上。他拿起剑走向后院,路上小小地打了个喷嚏。